在新旧交替的时代,走在时代尖峰的上海滩,绅探横空出世,罗非翩翩而至。
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世来历,总是一身笔挺的衣服:西服、大衣、斗篷、马甲,举止气度显出大家风范,时刻握在手里的手杖,和西式的礼仪风范,看得出他显然有留洋的经历。
他住在萨利文公寓的一个小单间里,在里面做各种和侦破有关的实验;他行走在五光十色的街头,身边簇拥着一群可爱的人:
房东太太像是他的姐姐,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巡捕房探长像是他的父亲,容忍他的任性胡闹,求助于他的推理能力,为他解决所有麻烦。
叶长青探员像是他的哥哥,不服输地总想和他争个胜负,但又时刻保护他信任他。
本杰明是他的知己好友,在他需要侦破时,给他提供技术支持;在他想要捣蛋时,陪他一起胡闹;在他需要摆出贵公子风范时,陪他一起出席宴会;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给他泡一杯咖啡。
秦小曼是他的搭档,在他推理的时候提出问题,衬托他智力上的优越性;在他需要人跑腿干活的时候,第一时间响应召唤;在需要冲锋陷阵的时候,第一个展现拳脚;在他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赶到,美救英雄;在他调皮捣蛋时,一边不赞同一边帮他掩饰一边和他一起进行;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盖被熬汤;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默默安慰陪伴;在他需要跳舞的时候,是他最好的舞伴;在他情窦初开的时候,是他目光追随的所在。
所有这些性格各异的人,围绕在罗非身边,给罗非营造出一个近乎真空的乌托邦。他在其中如鱼得水,活得像个孩子,尽情享受推理的乐趣,和小孩子玩耍,捉弄喜欢他的人……他也拥有敏锐的触角,知道这世界的复杂,对无能为力的事情不抱怨,对不幸的人充满同情,但不会让同情和怜悯蒙蔽双眼。他推理的时候能够摒弃一切情绪干扰,冷静得像个机器,但在推理之外,他拥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愿意帮助和理解那些需要帮助、需要理解的人。
他的生活由一个又一个案件串成,在最开始,他风度翩翩登场,姿态潇洒拔枪,下一秒却被初次见面的秦小曼按倒在地,顿时狼狈不已。
他语速飞快地指出秦小曼的身世,在车上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自得其乐,但也会马上为自己触动了小曼的心事而道歉。
他和小曼走入马家大宅,一路上他东游西荡看似不羁,实则在仔细观察,一路走来一路推理,思路清晰,语速飞快,然而夜晚赶路却气喘吁吁,走错了路死不认错,临时编造一套哲人的语句为自己辩护。
他为了案子可以静坐一夜努力思考,揭晓答案时,透出一种溢于言表的轻松和得意。小曼对是非黑白提出疑惑,他认为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对他来说,真相是必须追寻到底的,正义不会改变,但不会因为这些而迷惘,他的思维缜密,但又简单纯粹,没有掺杂太多杂念。
他在发现危险时第一时间抢救孩子、抢救同事,在发现自己无法将真凶绳之以法时,也并不纠结难过——对他来说,难过的是无法找出真相,推理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此。他就像一只顽皮的猫,案件就是他心爱的玩具。只要找出了真相,之后社会规则如何运行,他就算觉得不公平,也不会因此为难自己,着可以看出他心性中孩子气的一面。
彼岸花一案中,他执拗地要亲自弹奏,并嘲笑秦小曼不通乐理,随后又不好意思地道歉。秦小曼担心他的安危,他却还不领情,甚至要报警将秦小曼赶出去,天才执拗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和本杰明为了偷出尸体研究,使尽各种怪招,像两个溜出课堂玩游戏的中二少年。
发现自己疏忽导致他人死亡,他自责内疚,不惜闯监狱也要找出真相。
许久没案子手痒,他耍着无赖强行参与到案件中,想得到新玩具的猫,又得意又开心。
当秦小曼被嫌疑人的身世打动时,他却在冷酷地观察嫌疑人的一举一动,最后也不曾因为悲惨的身世而放过凶手,然而却偷偷地给凶手的家人送上一大笔钱……
在纵火案将要被定性时,他在记者会上大声质疑,逼得探长重新调查。
他坐在保险库内,反复推理,语速飞快侃侃而谈。
………
他经历一桩桩案件,体验推理的快乐,他像一只充满好奇心的猫,既复杂又纯粹,每一时刻都表现出不同的性格,却又不会令人觉得矛盾。
现场是他的舞台,推理是他的舞蹈,他在这样一个五光十色复杂无比的大上海里,剥离出一个简单纯粹、由推理和案件构成的理智世界,他在其中拿着手杖穿着西服,带着永远不离不弃的秦小曼,用智力起舞,跳着一支独属于他的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