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19时30分,安徽省淮南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姜伟来到六大队案情研究室,六大队副大队长曹伟已经在等着他了。两人约好要细致研究目前正在侦办的一起涉嫌黑恶犯罪案件的取证方向。20时许,姜伟发现曹伟面色异常,便不顾他的反对,让其赶紧回家休息。这是几个月来曹伟下班最早的一次。
当天21时,刚回到家的曹伟突发脑干出血,被送往医院紧急抢救。4月11日6时13分,曹伟经抢救无效去世,年仅33岁。
领导心中的“多面手”
“什么事交给他都放心”
“2019年4月10日,星期三,8时,整理信息材料;10时07分,121办公室扫黑除恶专案研究会议;15时,117会议室治乱整治组专项工作推进会;19时……”在曹伟的办公桌上,仍然摆放着他生前的工作日志,里面详细记录着每天的工作内容。
“曹伟不仅政治素质高、党性原则强,工作也非常踏实,恪尽职守且善于总结,有很强的业务能力,属于那种‘什么事交给他都放心’的人,做事总是这么井井有条。”姜伟告诉记者,曹伟是名“85后”党员,于2008年参加公安工作。作为主持六大队全面工作的副大队长,曹伟集指挥员、战斗员、信息员、联络员、宣传员等角色于一身,既办案,又管单位外勤、内勤工作。事实上,治安支队在2014年侦办一起煤矿爆炸案时,便看重了曹伟踏实肯干、耐心细致的工作作风,将其从淮安市公安局谢家集分局刑警大队调至治安支队工作。
“一个好的刑警,一般需要10年时间才能培养出来。但他5年就走完了别人10年的路。因为善于学习,他在我们大队时有个外号,叫‘法治在线’。”谢家集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杨勇告诉记者,其实当时治安支队要调曹伟,大队是舍不得放人的。
曹伟到了治安支队,很快又成了这里的工作骨干,据统计,3年多时间里,曹伟参与侦办了全市治安部门50%以上的部督、厅督案件,参与侦办的各类刑事案件达200余起,抓获犯罪嫌疑人500余名,两次荣立个人三等功,多次受到市局嘉奖。
“他和我同一年进治安支队,他牺牲前,基本上每个案子都是他带着我办。”六大队民警程波在曹伟牺牲后,接过了他的部分内勤工作,才知道当中的工作量多大,“他总是办公室来得最早走得最晚的一个。经常我们第二天早上来上班,看到他还坐在位子上忙,就知道他又一夜没回去。”
同事心中的“主心骨”
“再难的案子只要他在,大伙心里都有底”
淮南市公安局田家庵分局治安大队民警梁淼淼是曹伟的警校同学,关系特别好,两人平时在工作上沟通较多,“我时常晚上九、十点钟还接到他的电话,核对一个上报的数字。”令梁淼淼无比佩服的是,曹伟尽管需要汇总全市所有分、县局治安大队的每日战报统计,但一翻报表,每个数字后面的案情、刑事强制措施人数等信息,他都能一一对上,从不出错。
“内勤工作这么牵扯精力,但办案这块,他只要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再难的案子只要他在,大伙心里都有底。”六大队民警陈正超回忆,去年6月,曹伟带着他主办一起全国扫黄打非办指令案件,几人前往嫌疑人居住地吉林省长春市实施抓捕。由于线索有限,办案人员只知大概范围,不知具体小区、楼号,便分组在可能性较大的小区附近搜寻。经过连续多日蹲守,嫌疑人始终不见踪迹。看到大家有些心灰意冷,曹伟鼓励大家坚定信心、坚守下去,并将最困最累的晌午及后半夜时段主动分给自己。最终,大家连续摸排蹲守了8天,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并当场固定证据。嫌疑人归案时哀叹:“我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不出门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抓到了!”
2018年的一天上午,曹伟在侦办一起污染环境案时,带着程波和环保执法人员前往淮南市潘集区,搜查嫌疑人存放蓄电池等废弃物的库房。执法人员反复搜查了每个角落仍然一无所获。不知不觉已至下午1时,大家都又累又饿准备收兵了,曹伟却不肯轻易放弃,让大家在屋外休息,自己再次钻进了气味难闻的库房。大约40分钟后,曹伟满身尘土地拎出一本账本。翻看内容,大家不禁欢呼起来——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进货、出货信息。原来,狡猾的嫌疑人将账本用塑料袋包扎好粘贴在床板背面,而且此刻就混迹在围观人群中,只待执法人员一走便取回账本。“如果不是曹伟心细如发、较真负责,我们不仅无功而返,更会失去这个破案的关键证据。”提及曹伟的认真负责劲儿,队里同事无不敬佩有加。
扫黑除恶的“急先锋”
“爸爸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大英雄”
作为一名党员,曹伟始终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他作为全市公安机关扫黑除恶治乱整治组的联络员,身上担子更重、压力更大,加班加点更是家常便饭。
今年3月初,治安支队接报一条涉黑涉恶团伙案件线索,曹伟主动承担前期侦查取证工作,白天黑夜连轴转。立案后,曹伟作为案件侦办负责人,带领办案人员不分昼夜开展案件侦查,通宵达旦研究分析案情,周密制定抓捕审讯计划。4月4日,市公安局部署开展集中抓捕行动,曹伟现场指挥,成功将5名嫌疑人抓捕归案。随后,又不顾连日辛劳,紧锣密鼓地投入到审讯和外围取证工作中。
因超负荷劳累,曹伟在牺牲前几日身体就已出现不适症状,单位领导和家人都劝他歇一歇,但他却以“还有工作没做完”拖延。同事在整理曹伟遗物时发现,在他的抽屉里锁着一份2018年体检报告,座位底下还放着一个外包装已经蒙尘的未拆封血压计。体检报告里清晰提示了“脑血管功能受损、中风风险提升”,可曹伟却从未向任何人提及,也从不因身体原因请假,甚至妻子多次索要体检报告时,他也总以“身体好、没问题”为由搪塞过去。妻子给他买了个血压计,让他在单位平时多量量血压,他一次都没用过。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自己或家人有个什么事,他什么都不说。”陈正超告诉记者,曹伟去世后大家去其家中吊唁时,才知道就在曹伟去世前20天左右,他年仅5岁的儿子还被开水烫伤了,去世前十几天,他年迈的母亲又摔断了腿不能下地。
“即便这样,他也没和同事提起过,没请半天假。”姜伟说。
曹伟离开后,他的办公桌还保留着原先的摆设,仿佛他从未离开。每天和他面对面坐的陈正超在自己的工作笔记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兄弟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会继续破浪前行闯下去,我知道,你的心从未远离”。
4月13日,曹伟牺牲两天后,他的妻子用他的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动态——儿子长大后,我会告诉他,爸爸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大英雄。(记者 钟仓健 通讯员 齐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