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日,有人在澳洲的天鹅河中打捞上来一个行李箱,当中装了一具半裸的华裔女尸。
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查,警方才确定死者的身份,但他们很快发现,凶手在杀完人后曾微笑地拍了合照……
作者:朱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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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者都是潜在的凶手。
这句话也许过分了,但争吵时会动手的人,最好远离。最怕是自己成为了受害人,还要为施暴者找理由。
装尸体的箱子
2016年7月2日,澳大利亚西部的珀斯市发现了一具华裔女尸。
那天,一个叫亚力克斯·桑贝尔(Alex Sambell)的21岁男子去天鹅湖钓鱼,结果就钓出了一个深蓝色的行李箱。
亚力克斯在将行李箱拉上来时,箱子的拉链胀开了,一只人类的脚跟着弹了出来。
当闻到一股恶臭后,亚力克斯就和朋友赶去附近的警察局,将事情报告了警方。
钓出尸体的亚力克斯
抛尸河中是一种毁灭证据的方法。珀斯市的警方查了两个月之久,也没能查出那位华裔女性死者是谁。
在这期间,珀斯市的法医做了尸检,他确定死者生前遭到了殴打,脸部有25处伤痕,死因是头部的钝器伤。
同时,法医也估计死亡时间不会早于2016年6月25日。
尽管法医做完了尸检,为警方提供了各种证据,但珀斯市警方连死者的身份都没有查到,更别说抓到凶手了。
这案子本来没有突破口,可在两个月后,一个叫万怡婷(Tiffany Yiting Wan)的25岁女子报案,说自己的母亲失踪了。
万怡婷
万怡婷曾就读于墨尔本大学,在报案前一个月,她才刚大学毕业。
根据万怡婷的说法,她母亲叫陈佩雯(Annabelle Chen Pei-Wen),57岁,家住在珀斯市天鹅河的附近。
陈佩雯出生在宝岛,家境富裕,她很喜欢艺术,后来变成了一个艺术家。
在80年代,陈佩雯认识了一个新加坡华裔,然后与对方结婚,并于1991年生下了女儿万怡婷。
渐渐地,陈佩雯发现丈夫的作风不好,她就在1999年选择了离婚,同年就带着女儿从新加坡移民到了澳大利亚。
为了不让女儿被丈夫影响,陈佩雯不主张前夫与女儿再有任何联系,可是这对父女背着她经常有联络。
陈佩雯
后来,女儿去了墨尔本念书,陈佩雯就一个人在珀斯的家中深居简出,邻居们甚至不知道陈佩雯已经失踪很久了。
2016年9月初,万怡婷报警说母亲陈佩雯不见了,她说当时看到母亲和一个亚裔女子上了一辆白色轿车,从此就没了踪影。
这时,珀斯市警方发现陈佩雯的外貌描述很像两个月前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死者,他们就请万怡婷来辨认尸体。
正是如此,这具无名尸才有了姓名,警方也才得知,死者名叫陈佩雯,是一名华裔艺术家。
不过,警方查了死者的背景,顿时觉得蹊跷。
万怡婷与父亲在墨尔本大学的合照
因为万怡婷的母亲失踪了两个月,这段时间她从墨尔本大学毕业,大部分学生会请父母参加毕业典礼。根据出入境记录,万怡婷请了她新加坡的父亲参加。
既然如此,为什么国外的父亲来了,母亲却没现身,万怡婷会心安理得地等到9月初才报警?除非,万怡婷早就知道母亲遇害了。
万亚平
2016年9月3日,万怡婷的父亲接到澳州方面的通知,他就从新加坡飞到了珀斯。
这位父亲当时65岁,名叫万亚平(Ban Ah Ping),他出生于中国,因为是弃婴,所以就被一对新加坡夫妇收养了。
万亚平的大学专业是贸易,曾就职于一家银行,之后他自己开了公司,业务还拓展到了泰国,是一个成功人士。
不过,万亚平没能守住财运,他没几年就破产了,而且还染上了赌瘾。
澳警方打捞证据
当时,万亚平已经结婚了,他的第一任妻子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可这妻子受不了丈夫嗜赌,她就于1985年离了婚。
同年,万亚平认识了来自宝岛的陈佩雯,两人一拍即合就结了婚。
在万怡婷出生后,万亚平的脾气却越来越不好,有时还会动手打妻子。1999年,家暴让这段婚姻画下了句号。
也许陈佩雯知道丈夫不是一个善茬,因此在离婚当年,她才会立刻申请移民,带着女儿去了澳大利亚。
陈佩雯的住所外
2016年9月3日,万亚平得知前妻遇害后,他其实不想去奔丧,他也知道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但不去就证明心里有鬼。
这时,珀斯的警方也查到了万亚平曾于2016年6月30日入境,但7月2日就离境了,而陈佩雯的尸体正好是这一天被发现的。
警方认为,万亚平与女儿万怡婷有很大的作案嫌疑,这两人绝对不会跳开陈佩雯,自己去墨尔本大学参加毕业典礼。
后来,警方在抛尸地点打捞上来了一副眼镜,这眼镜是万亚平的,警方怀疑是他抛尸时不小心将眼镜弄掉了。
万亚平的眼镜
2016年9月28日,在查到了许多证据后,珀斯市警方将这对父女逮捕归案。
为了混淆办案方向,这时万亚平就开始瞎掰,说前妻在宝岛受过情报训练,很擅长用美色去达到目的。
虽然万亚平没有明说,但他想误导警方,让大家以为陈佩雯是死于间谍暗杀。
随着证据一点点的浮现,万亚平和万怡婷知道辩解不了了,他们在法庭上又开始互相攻击,说陈佩雯是对方杀害的,他们只是帮着掩盖真相。
万亚平父女在法庭上的素描
最后,澳方当局查明,凶手就是万亚平,他于2016年6月30日抵达珀斯市后,在陈佩雯家里与其发生争执,家暴成性的他抓起一个镇纸(金属钝器)打死了前妻。
案发时,万怡婷就在家里,她的心是向着父亲的,因此父女俩就清理了现场,然后在7月2日将尸体抛进了天鹅河。
在沉尸前,这对父女还在行李箱里加了一些陶瓷碎屏,可没想到澳洲青年亚力克斯会在当天就将尸体钓了起来。
为了避开嫌疑,万怡婷在抛尸当天又给父亲买了机票,让他马上回到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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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雯早就知道前夫品行不好,为了不让女儿学坏,她是禁止女儿与前夫联系的。
令死者想不到的是,在自己被杀害后,女儿会帮忙掩盖真相,后来还微笑地拍了毕业合照。
如今,案件经过近两年的审理,万亚平已于2018年11月22日被珀斯市的法院认定谋杀罪名成立,处以无期徒刑,至少服刑20年才能申请假释。
万怡婷因为是从犯,只被判了四年10个月的有期徒刑。
王希的脸书截图
古今中外,家暴致死的案子一直都在发生,并不会因此消失。
在陈佩雯的案子结束后,同在南半球的新西兰又发生了一起华裔女性被丈夫杀害的案子。
2018年12月10日,一个叫王希的年轻妈妈在奥克兰被已经分居的丈夫打死,生前她才给儿子做了冰糖雪梨。
在遇害前一个月,王希在脸书发过一段话,中文意思是:如果男人不知道如何照顾你的感觉,只考虑自己——车、工作、游戏而不是你,最好赶快离开他,不管他怎么说,都不值得。女人不应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帮助男人成长。
王希的最后一条动态
在那段话中,王希搭配了电影《塔利》的剧照,她显然对丈夫的家暴已经绝望了。
可惜,王希没能改变命运,即使她也勇敢地选择与丈夫分开,但结局依然与陈佩雯一样,死在家暴的丈夫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