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黄山少求
潘天寿,原名天授,字大颐,号阿寿。早年自署懒道人、心阿兰若主持,晚年自署东越颐者、颐翁、雷婆头峰寿者等。擅画花鸟、山水、兼喜指画,亦能书法、诗词、篆刻。浙江海宁人。
1915年考入浙江第一师范,后师吴昌硕,浙江美术学院教授(今中国美院)校长等职。
潘天寿生前存世的作品无多,由此笔者联想到曾在友人处难得看到的一把画有兰花的折扇,扇分书画两面,一面为名家陆总璫的篆书,写的是《孔子论逸民》,题款
“
戊辰夏日奉辅钦先生法教弟陆总璫
”
,钤有白文印一枚。另一面则是潘天寿的《竹兰图》,他以精准熟练的笔法,画出幽兰的健美生态,飘逸多姿,花朵灵动微薰。左边伴以竹叶点缀,衬托出兰叶的扩散娇美,一派清新雅丽图景,让人把扇生风,安适舒畅。
潘天寿精于写意花鸟和山水布局。对兰叶的排比上,有其独到的辩证画理:
“
无虚不能显实,无实不能存虚,无疏不能成密,无密不能见疏,是以虚实相生,疏密相用。笔墨有金石味,朴厚劲健,气势雄阔,所绘兰花非常讲究笔法与用墨
”
,他认为
“
《芥子园》的简单画法中画树的方法,画兰叶以三瓣最小的简单小组,三瓣三瓣增多上去至几百瓣叶刹是画兰花的初步排比方法,然古人曾有画二瓣叶子并以花补之
……”
这是潘天寿《论画中编画法、画诀》的一段话。
此扇上的《竹兰图》就是根据画面的布局的弧度,自左向右倾斜,舒缓地留出带状空间用以题款。他说:
“
古人给画中每有用一件画材而作成画幅者,自无排比可言,然而题材以款识、钤以印章,排比之意义自在,疏密之对立自生,故须布局时,须知题材印章亦画材也
”
。此件就是依照上述所为。
“
芳菲菲兮袭予丙子雷婆头峰辅钦老先生教正寿
”
所书从右至左写成十一行,每行仅一二字,多则三字排列,以此均衡来弥补画面的空隙,达到四平八稳。
经查
“
菲菲
”
是指香气盛貌,形容花的美丽;
“
晔
”
是光亮如光*炫晃。《辞源》载:
“
左思《少司命》秋兰兮糜芜,罗生兮堂下。绿叶素枝,芳菲菲袭予。
”“
丙子
”
是我国传统的农历天干年号,即公元
1936年。“
雷婆头峰寿者
”
是潘天寿晚年自署之名,画给
“
辅钦老先生
”
,即曹辅钦,字尚峻,桃花坝上人,安徽歙县雄村人,宣统己酉拔贡,授按察御史经历,任职司法多年,于诗文甚有造诣,被称为学博深湛、才思敏捷的大家。潘天寿落款称其为
“
老先生
”
并以谦词
“
教正
”
,可见他们被称为莫逆交这是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