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支付工具还是金融威胁？Libra无法用证词解决的难题

在经过两天热热闹闹的听证会后，美国国会议员充分表达了他们对 Facebook 发行 Libra 加密货币的忧心，充满着对隐私、洗钱，以及科技巨头可能冲击美元与本土金融系统的紧张。

立法者很明显担忧，美国人会太热衷此一新的通货系统，在极端情况下威胁主权货币。但至少到目前为止，由 Google 搜索的数据来看，最关注 Libra 的不是美国人，而是中国人。

来自中国的 Google 搜索最多 (图表取自 Zero Hedge)中国最关注 Libra财经博客《Zero Hedge》认为，这个结果并不令人讶异，自 2015 年以来，中国当局的资本管控，引起了加密货币做为替代财富储备想法的崛起。比特币等加密货币的交易量，一度由中国大陆包办 9 成以上，并使监管单位索性全面禁止加密货币，以避免资本外流。

但由中国的微博搜索，呈现的却是另一个故事，听证会当天，“Libra 将与支付宝微信竞争”登上热搜榜，说明中国网民关注的重点明显不同于美国当局。由于他们已经习惯手机支付应用，他们更直觉地从支付观点来看 Libra。

网络区块链负责人及Calibra 执行长 David Marcus 在听证会上，于回答议员的提问时，也认可了这一点。他表示，Libra 并非商品，也非期货，可以视为支付服务的提供商。为了让美国人更易于了解，除了微信支付、支付宝之外，他强调这个业务就像 PayPal，是支付工具。

在当天英文新闻稿中，几乎罕有报道连结微信、支付宝等工具，会上也未针对此进一步追问。但在中国大陆媒体中，这却是主要标题，似乎反而成了 Libra 的最大威胁。

Libra 主要做为支付工具在两场听证会中，Marcus 力图进一步澄清到底什么是 Libra。Marcus 强调，它是一篮子包括美元在内的金融资产，所支持的数位货币，并非证券或 ETF、不是投资或资产，而是一种支付工具。

在这一点上，Libra 与常见的加密货币有着根本的差异，更接近 Tether 这类稳定币。只不过，这种稳定币通常作用是做为美元的替代品，让币币交易更为可行，而 Libra 最主要的作用是跨境支付。

跨境支付会引发的担忧是，Facebook 拥有大量的用户，而且可以自由流通的话，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干扰主权国家的货币，甚至动摇其地位。

Facebook 强调 Libra 的支付功能 (图片: AFP)对此，Marcus 表示，会与美国联准会及其他央行合作，确保不与主权货币竞争。

由于美国国会最在意的还是监管与洗钱，也使 Marcus 当天的听证会更强调这个部分。他更进一步承诺，在完全解决监管方面的顾虑，并获得了批准前，Facebook 不会推出 Libra 加密货币。

同时，Marcus 明确表态不会影响现有的金融稳定，并将支持监管，帮助打击洗钱与恐怖主义的融资活动。

不信任与恐惧充斥听证会即使 Marcus 做了最大努力的澄清，听证会上表现的主调，仍是国会的不信任及恐惧，这几乎已经判定了 Libra 几乎难以诞生。

恐惧之一，在于其对美元霸权的威胁。民主党众议员 Brad Sherman 直接把这个“创意”与 911 事件做连结，更强调美国之所以强大，除了军事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美元在全世界所发挥的影响力，Libra 的创新可能毁掉这一切。

Sherman 主张，如果 Libra 只是支付系统，那么应该利用美元或当地货币，来帮助“没有银行帐户”的人交易。

另一个恐惧，更明确为对 Facebook 这家公司的不信任，特别是在泄漏数据上“前科累累”，以及被俄罗斯利用影响美国大选。

众议员 Gregory Meeks 表示，多年前的次贷危机几乎摧毁国际金融体系，这些“创新产品”造成危机，带来惨痛代价。Facebook 就算只有 10% 转化为 Libra 用户，都有可能令其成为一家高风险的金融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