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社会变迁影响,隔代教养家庭逐渐增多。虽受经济问题、祖孙相处和教养等冲击,但祖孙情深,小朋友成为祖父母的小帮手、看护;“我是阿嬷的依靠”,处处可见隔代奉养现真爱。
6岁的小荏,父亲在车祸中过世,母亲离家不知去向,而小荏则交由阿公、阿嬷照顾,6坪大的出租套房,就是一家三口居住的空间。小荏阿公年纪大,身体状况不好,无法出外工作,只能靠阿嬷在养鸡场捡鸡蛋、包装工作、工地清洁工作或农地杂工,在烈日下工作一整天。
小荏阿嬷说,“能做的就尽量去做,有人愿意叫老人,就很好了”。阿嬷每月收入不超过新台币1万5000元,扣除房租及基本开销,一家三口常常是一锅汤配白饭吃上两天。
从来不曾想过拿红包的小荏,过年愿望不是拿红包,而是希望一直陪在阿公阿嬷身边。而阿公、阿嬷唯一担心的是,不能看到小荏长大,为了实现小荏的愿望,阿公阿嬷也写好20年的未来信,陪伴小荏健康长大。
根据行政院主计总处统计资料显示,以祖孙为主体的家庭,从民国92年的7万5240户,增加到102年的10万3633户,10年期间增加近4成,比起核心家庭,隔代教养家庭面临更多挑战。
如果再从隔代教养的比率来看,102年高中职以下隔代教养学生占全体学生的0.9%到2.4%,原住民高中职以下隔代教养学生占全体学生的2.6%到6.0%,其中小学学生是最高的6.04%、国中学生5.25%,是最值得关注的焦点。
台湾大学社会系教授薛承泰指出,行政院资料是以户长和同住的人为基准,若无中间一代,则视为祖孙家庭,但广义的隔代教养家庭还包括父母大部分时间在外居住或工作,由祖父母照看孙子女,因此实际上的隔代教养家庭数可能比数据更多。
谈到隔代教养家庭,薛承泰表示,大家常会担心祖父母的健康和体力问题,以及教育程度和外界沟通能力,由于祖父母通常对外界知识接触少,教养能力可能较薄弱,同时也多半会比较宠小孩。
但薛承泰也指出,大家的刻板印象不一定全都正确,现在隔代教养家庭型态多元,面临的问题或状况也不同,若是都会区的隔代教养家庭,通常祖父母教育程度较好,经济状况也不差,加上有经验,照顾未必会比年轻父母差,但若原本就经济弱势,再加上隔代教养,就可能雪上加霜。
需要关怀的隔代教养家庭,以经济弱势者居多。薛承泰指出,弱势隔代教养家庭确实在偏乡或原住民部落较多,因为年轻人离开家乡去就业,孩子交给父母照顾,虽然政府会提供社福资源,但“有给是一回事,够不够又是另外一回事”,除了经济支援,这类家庭更需要外界资源协助教养。
家扶基金会资料也显示,受扶助的弱势家庭中,隔代教养家庭比率近1成,远远高过政府的统计。这些隔代家庭的阿公、阿嬷因体力和年龄限制,多半只能兼任临时工、资源回收等工作,逾2成祖父母是靠打零工维生,甚至有近4成的祖父母没有工作收入。
家扶基金会社工处主任蓝元杉指出,相较于一般将孩子托给乡下祖父母照顾的隔代教养家庭,家扶协助的个案通常都因父母过世、离家等结构上的问题,被迫变成隔代教养,因此常处于高度贫穷的状况,在经济和教养上都面临更大困境。
蓝元杉表示,这些祖父母都很疼爱孙子女,但因经济弱势,难以满足孩子的生活所需,加上教育程度不高,也无法指导孩子课业,对于时代、科技的变动掌握也不足,因此更需要外界资源协助。
不像一般小朋友回到家有着父母的照顾、呵护,许多隔代教养的小朋友遭遇到经济困难或家变,只能与祖父母相依为命。
不过,有更多的小朋友乐观面对,高雄的李宜昀小时候,就会陪中风的阿嬷散步、聊天;花莲的小姐妹陈玉琳、陈姵葳当起失明阿嬷的双眼,在单纯、简朴的生活中充满祖孙间相依的浓厚情感。从隔代教养中,也看见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就扛起隔代奉养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