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前话剧《谁是强者》成为反腐“第一戏” [法制聚焦]

1981年11月25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公演的反腐题材话剧《谁是强者》，引起观众强烈共鸣，但对这个戏的宣传却迟迟未见报道……

作者杨庆华

剧照

1980年春，北京人艺编剧梁秉堃根据剧院的安排，到京棉三厂深入生活，准备创作工业题材的剧本。当时，京棉三厂正在搞技术革新，建新车间，需要电。那个年代，电力供应非常紧张，电力公司送电的绿灯经常是为关系户开的，不走后门就办不成事。“电老虎”困扰着工厂，也困扰着在车间挂职的梁秉堃。历时一年，梁秉堃终于创作完成剧本《春天里的烦恼》，后正式定名为《谁是强者》。

1981年8月21日，北京人艺决定《谁是强者》立即上马，8月27日正式建组。导演：林兆华，演员：吕齐、葛崇娴、梁月军、刘静荣、修宗迪、李士龙、吴桂苓、严燕生等。建组后，演员到国棉二厂、纺织局体验生活。于是之带着梁秉堃赴北戴河，关在招待所里集中精力修改剧本。梁秉堃回忆：“于是之用铅笔帮我逐段、逐句、逐字地修改。改完了，于是之说：‘不同意你就擦，这个本子的生活你比我熟悉，发言权是你的。’”

1981年11月25日，《谁是强者》在首都剧场公演，引起强烈反响。观众评论说：“演员们好像不是在演戏，而像是刚刚放下手里工作，走上台来的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工厂干部。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不是在自己的单位里，就是在亲友中。”《谁是强者》第三幕，吕齐饰演的袁厂长和葛崇娴饰演的袁厂长爱人方静有段对话，更是引得观众阵阵掌声。方静：刚才我看了个文件，看得心里头真不是个滋味儿。一位新疆的老贫下中农说了这么一段儿话：“要说穷，还是解放前穷。那时候社会不安定，土匪多，乱子多，整天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可那时候我为啥不信真主信共产党呢？因为共产党是‘清官’，一个心眼儿为老百姓。现在不一样了，不少党员、干部都光为自己打算，不管群众，我的心又慢慢凉了，就硬是信起真主来了……”袁厂长：我说，那你们纪委就是白吃饭的？就不能快刀斩乱麻地给管管。方静：坦白地说吧，有些事儿我们管得了，有些事儿我们想管也管不了！有的案子硬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袁厂长：那你们干脆就把纪委的牌子摘了算啦……

《谁是强者》是话剧舞台上第一个反腐题材的作品，首都十几家报纸与编剧梁秉堃、导演林兆华进行了座谈。但有关这个戏的宣传，却迟迟未见报道。12月16日晚，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习仲勋来看《谁是强者》，并上台看望了演员。他说：“这个戏很好。真实，深刻。现在很需要这样的戏。党风问题不解决，社会风气问题也解决不了，‘四化’还怎么搞？……你们的胆子要大一点，不要怕。对于不正之风，就是要暴露。暴露它是为了纠正它。现在这方面的问题很严重，一定要解决。当然，也可能有人对这个戏有意见，那也没什么。”习仲勋讲话后，《人民日报》等各大媒体纷纷开始用大量篇幅报道《谁是强者》。首都剧场售票处门前排起了长队，《谁是强者》一票难求。北京人艺决定再排一组，A、B两组《谁是强者》在首都剧场和陶然亭影剧院同时演出，连演134场。全国许多省市和自治区的、部队的、专区的专业和业余艺术院团排演《谁是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