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尔艺博会的MarcSpiegler喜欢在早晨闻到燃烧弹的气味。图片:致谢KennySchachter
艺术圈已经阴云密布,而莱茵河畔的艺博会抢滩大战更是迫在眉睫。简单来说:巴塞尔艺博会的母公司、瑞士MCH集团以一系列区域化的博览会先发制人,在杜塞尔多夫布下阵线,直逼孱弱的科隆艺博会。相信这些动作在未来会产生更深远的影响。另一边,科隆艺博会则宣布与柏林艺术周的幕后推手GWBVeranstaltungsUG(abcBerlin艺博会)合并。这一阵地的战事值得紧密关注。
在真实的艺术课堂里,《詹森艺术史》这种教材已经不管用了,让来自公元前5世纪的终极军事战略手册《孙子兵法》取而代之还差不多。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的艺术圈早已摩拳擦掌:曾属于藏家Fe人体itta兄弟的UFC格斗大赛都可以歇歇了,因为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场毫无保留的真枪实弹。
艺博会间的对决真相如下:在我们所处的市场中,横扫全球的艺博会机器以直接展示和销售的模式占据了主导地位,参与其中的画廊不过炮灰,而Instagram则算作帮凶。另一个事实是:作为艺术圈的供应链,艺博会已经开始对艺术产生达尔文效应。这些展会愈发炮制出专门针对博览会的艺术,它们小巧紧凑、运输便捷、容易被接受、内容也往往轻松愉快。或者,按照最近流行的说法是爱拿政治开涮。
艺术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止境的单调往复中,就好像定时定点迁徙的动物一样无法摆脱这一循环,而既有的博览会则像无*繁殖一样不停分裂出新的艺博会。行走在展览帐篷或会展中心之中,就好像沉迷于赌场的老虎机一般,你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只看见那些推销艺术的人们。
最近,我正襟危坐地考察(或者说出席)了一系列艺博会,还真是要不停出去透透气才能勉强完成。
科隆艺博会
科隆是一个有点压抑、忧郁的城市,但是这里也是当代艺博会的发源地之一。科隆艺博会创办于1967年(比首届巴塞尔艺博会早3年)。我与艺术的神交在1980年代始于这座城市,并且1990年我在纽约SandraGering画廊策划的生平第一个展览就叫做“GermanPaper”。10年前我还是这个展会的筛选委员会成员,那还是时任艺博会总监GerardGoodrow被赶下台之前的事了,这个我们有空再讲吧。
在这个城市里,不按规则走路会遭到罚款,可见秩序对于德国人来说很重要。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我在艺博会上看见了7件使用栅栏的作品,分别来自艺术家CadyNoland、RudolfStingel、以及GerhardRichter,这仍然反映出这个国家对控制二字非常重视。科隆艺博会是一个相对无聊的展会,但是我更喜欢这样,因为不会遇到那些过度曝光的艺术顾问和故作姿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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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对阵线已经画好(GerhardRichter,Zaun(Fence),2010)。图片:致谢KennySchachter
参展方既有前律师JurgenBecker这样为博伊斯、SigmarPolke、RichardTuttle等艺术家办过展的老将,也有像GinervaGambino这样来自科隆的新锐艺术空间——这个名字还是画廊主LauraHenseler凭空发明的。Henseler参与的是展会的赞助单元,旨在鼓励艺术家与经纪人之间的合作。然而,这也反映出了小画廊所面对的困境,尽管他们可以卖光带来的作品,却一样有可能赔本。
展出AlexWissel作品的GinervaGambino就是这样,这位34岁的艺术家以其因欺诈客户而入狱的经纪人HelgeAchenbach为故事原型创作了一系列手绘作品。这个故事可以很好地起到了预警作用:Achenbach承认把客户收据上的欧元符号改成了美元符号,以提高自己收取的佣金。Wissel还做了一部描绘Achenbach仔细剪切、拼贴和修改文件的短片,当然,故事发生在Photoshop诞生之前。影片中,他对博伊斯的鬼魂祷告:“你说过每个人都是艺术家!”我自己也是一个(数码)拼贴者,所以,我很欣赏他在这项任务中体现的心灵手巧和勤劳高效。
AlexWissel的《无题》,来自SeriesRheingold,2017。图片:致谢KennySchachter
已故富豪Aldi超市继承人Be人体holdAlbrecht的遗孀BabetteAlbrecht是Achenbach欺诈案最大的受害人,她与八卦杂志《Bunte》的一位记者一同出席了展会,并希望能够拍摄一张她购买带有Aldi超市Logo的作品,但画廊拒绝了。不依不挠的Babette大声表示抗议:“这是我的!我要买它!”在不停地威胁之后,她败兴而归。刑满释放的Achenbach也付出了代价,他不仅经受了牢狱之灾,也失去了自己的事业与家庭。这位遗孀还再次向他发起了诉讼。Babette真该放人一马。
作者译/JoeZhu